联合国公布过一组关于格罗兹尼的航拍评估资料：这座城市每平方米的土地，都曾被投下了3枚炮弹。

官方说它是“二战之后世界上被摧毁得最彻底的城市”，不过，这点也只是反映了车臣战争的激烈程度罢了。

车臣领袖卡德罗夫多次坦率提醒大家：“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，我们这个民族就真要没啦。”

据悉，2007年俄罗斯国家档案馆曾揭示一份解密文件，里面提到在两次车臣战争中，俄军阵亡的人数一共是6688个。

这个数字包括了内务部和联邦安全局的人员，总数比2001年官方最早公布的3500人几乎翻了一倍。

一些民间的研究团体还是持怀疑态度，他们依靠退伍军人的口述以及战地记录推算，觉得俄军的实际阵亡人数可能已经达到了1.5万人。

造成差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刚开始打仗时挺乱的，很多战场上的死尸无法捡回来，指挥官为了不让士气受影响，有时会少报伤亡人数。

关于平民伤亡的数据，争议挺多的。大赦国际经过实地走访，统计出了2.5万平民遇难的数字。

不过，车臣分离势力公布的数字是20万，两边的差距接近8倍，主要原因是大部分伤亡没有被统计进去。

国际红十字会的救援纪录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：从1999到2000年，他们为25.1万人口的车臣流离失所者提供了援助。

这些人只是战争的幸存者，实际上还有许多未能赶到难民营的平民，根本没有被纳入统计。

2023年俄罗斯联邦统计局公布的车臣人口报告，更清楚地反映出战争持续带来的影响。

数据显示，车臣男性的比例已经跌到不到43%，而在25到45岁的适龄男性中，伤亡比例比战前高出了30倍。

有些乡村的“寡妇比例”已经超过了60%，适龄生育的女人当中，有百分之三十因为战争失去了伴侣。

格罗兹尼在战前是高加索地区的工业重心，拥有车臣最大的石化基地，专门生产航天用润滑油，年产量高达7.3万吨。

1999年底，俄军攻占格罗兹尼时，“飓风”火箭炮和集束炸弹连续猛烈轰炸，导致这座城市迅速陷入废墟。

看看战前战后卫星图一比，格罗兹尼大概有九成的建筑都变成了废墟，孙扎河沿岸的居民区全都变成了断壁残垣。

现在的格罗兹尼市中心虽然建起了一些新楼，但看似繁荣的背后，却暗藏着一些看不见的代价。

在2018年，俄罗斯政府与印古什共和国协商后，把340平方公里的土地让给了车臣，这块地里还包括一座每年产油120万吨的油田。

这次“用土地换重建”的交易，引起了印古什民众的大规模抗议，最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执行了。

比起物质上的损失，更难弥补的就是说不清的文化断层。车臣国家图书馆在1996年被战火烧得一干二净，馆里3.2万册车臣语的古籍全都变成了灰烬。

有目击者说，部分俄军士兵竟然把那些历史悠久的墓碑给翘起来，用来铺路，好多19世纪的族谱墓碑都被损坏了。

车臣战争那阵子，印古什共和国里的难民营曾经接收了27万难民，大家的平均居住面积不到2平方米。

国际红十字会的战地日志里提到，难民营里每个人每天得到的饮水，只占国际人道标准的三分之一。

那时候，五家临时医院从1999到2000年，一共收治了915名战伤人员，可惜因为药品不够，救活的不到一半。

由战争引发的“黑寡妇”那种极端团伙，实在就是人道危机的直接结果。

这些主要由18到26岁的战争寡妇组成的群体，因为失去家人，被极端分子灌输了极端思想，参与了不少恐怖行动。

据公开资料，2002到2005年间，车臣“黑寡妇”发动的自杀式袭击，导致超过800名平民遇难。

西方国家对车臣战争的看法挺矛盾：一方面，多国政府谴责俄军的“无差别轰炸”，另一方面，却几乎未见到具体的援助。

大赦国际虽然出了12份关于车臣人权状况的报告，但难民营里喝水不够、药品短缺的难题一直没得解决。

卡德罗夫发出的“灭族警告”，背后可追溯到很久以前的历史。1944年，苏联当局曾强制把车臣人往外驱逐。

当时，大约五十万车臣人被送往中亚和西伯利亚，迁徙期间死亡之数达到十万，而这当中，有百分之四十是孩子。

这段往事变成了车臣人的共同伤痕，也让卡德罗夫对战争的后果有了更明晰的认识。

人口数据也更能说明这个担心：车臣总人口在战前是120万，而战后只剩下89万。

2023年的数据一出来，车臣适龄生育的女性不到战前的一半，也就是说只有48%，人口自然增长的速度一直在下降。

战争还埋下了另一个隐患：俄军内部武器被走私的事情。

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在2004年的报告里提到，车臣战争的两次冲突中，大约有1.2万件俄罗斯生产的武器落入了车臣武装力量的手中。

大部分这些武器都是士兵靠拆解和倒卖赚取私利，最后都变成了反抗俄军的武器。

眼下的格罗兹尼，女性在社会生产中的位置变化得挺大。比如说，工程行业里女性占比高达60%，这可是远远超过战前的12%。

这些转变其实不是自己主动去爷，因为战争让男性的劳动力大大减少，女性只好硬着头皮闯入那些以前属于男人的行当。

车臣的老兵们还在为战争带来的心理阴影苦恼呢。根据车臣心理健康协会2022年的调查，有72%的参战老兵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。

不少老兵因为身体受伤没法继续干活，晚上经常做噩梦、看到幻觉，折磨得很厉害。

在车臣的中小学课堂上，关于战争历史的内容讲得小心翼翼，书里只提到“车臣冲突”，伤亡和破坏的细节都没有说得太明白。

不过，城市里的战争纪念碑依旧静静地诉说着过去。在格罗兹尼市中心那座“无名烈士碑”上，刻着1.8万个无法查明身份的死者名字。

每到五月份，中有不少人会来到这里献花，一些手里的照片，仍然是战前家人的模样。

在2022年的纪念碑献花仪式上，卡德罗夫再次强调：“车臣已经扛不住第三次战争，要再打下去，我们的民族就彻底没了。”

这话背后，是车臣在人数、文化和经济方面都遭受了重创，也反映出他们对和平的迫切期待。

现如今的车臣，虽然在俄罗斯帮忙下把基础设施重建得差不多了，但战火留下的印记还随处可见：还没排除的地雷、心理受到创伤的人们、人口结构也出现了断层。

那些令人震惊的数据，别说是冷冰冰的数字了，而是一个民族差点就灭绝的真实写照。

这一幕警示着大家：战争从来没有胜者，只有被夷为平地的家园、支离破碎的家庭，以及难以修复的旧痛。

对车臣来说，和平不是个抉择，而是存续的硬道理——只有不打仗，这个民族才能继续往前走。